第3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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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宋書書一走，姜雪媚便迫不及待地將小蝶帶回了自己房間，往塌上一坐，眉頭緊皺，“沒想到，這麽短的功夫，你就做出了吃裏扒外的勾當！”
“夫人，不是這樣的，你誤會奴婢了，是奴婢去典鋪的時候，不知怎地就遇見了她。她說，那是太後娘娘賞的，奴婢也是依照夫人的意思回的話，一句不假，夫人待奴婢如同親姐妹，奴婢又怎會忤逆夫人？都是她們，是她們嫁禍給奴婢的，她們想離間奴婢和夫人的感情，還望夫人明察。”小蝶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，渾身發抖，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你瞧我這性子，快起來吧，地上涼，”姜雪媚突然收起了眼底的兇光，站起身將小蝶攙了起起來，拉到一旁坐下，拍了拍她的手，“你打小就跟著我，跟了我這麽多年，沒嘗到什麽甜頭，苦日子倒是過了不少。你和我無依無靠，相依為命，又怎麽會看那賤人的小伎倆？！”
“嗯！”小蝶用力地點點頭，又抹了抹眼淚道，“夫人放心，奴婢已經將這件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了，她念舊情不會對奴婢怎麽樣了，往後奴婢小心便是。”
“好！”姜雪媚伸手捋了捋她鬢角的發絲，低聲道，“你可曾看清那鐲子的模樣？她說是太後娘娘賞的，我倒不信，她也不過一介草民，如何能入了太後娘娘的眼？”
“奴婢也只是聽聞，她與當今的晉王殿下曾有過一段私情，這鐲子的來歷約莫不會唬人，只是不知怎地這二人又分開了，”小蝶見姜雪媚對自己這般輕聲細語，不由地放寬了心道，斬釘截鐵道，“夫人莫要憂心這件事只有奴婢一人知曉，即便是典當了官家之物，她無憑無據的也不敢拿咱們怎麽樣。如今更是物歸原主，只當是從未發生過！”
“還是你想得周全，”姜雪媚道，“方才是我太心急了些，叫你受委屈了，是我不對。可你也知道，如今咱們能有眼下這境地，實屬不易，每一步走來都是如履薄冰，可惜那不爭氣的，恐怕你我的好日子也不久長了，得從長計議才是……”
“夫人，奴婢聽聞，近日皇上有意重用李家，欲晉升李大人為禮部侍郎，李家二公子李訣不是曾對夫人念念不忘麽？”
姜雪媚臉色一白，臉上笑容不改，嘴裏卻沒了味道，那李家同池玉還真不是一個路子上的。李家世代為官，那門檻也不是一般人能踏進去的，哪裏像池玉，出身寒門，毫無可比之處。
那李家公子待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，哪裏是真的感情？連癡心妄想這四個字都沾不上邊。
“夫人，奴婢還聽聞，這李家公子與旁人不同，他愛自在喜逍遙，又常與外邦族人有所來往，夫人不防……”
給他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，以此牽制威脅他，這樣子的法子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想到，她卻想到了，姜雪媚未免有些不寒而栗。
“你說的這話倒也極是，只是成大事者，切不可心浮氣躁，得找準時機，一發即中，永絕後患，”姜雪媚道，“你餓了吧，我叫他們做了些吃的，這就送過來。”
“夫人奴婢不餓，”小蝶搖搖頭，“若沒什麽事，奴婢就先退下了……”
小蝶倒也不是個糊塗人，自己的主子是個什麽脾性又怎會不知，笑裏藏刀這種事，她沒少遇見過，故而早做好開溜的準備。
“你不餓，我餓，”姜雪媚又將她拽回到自己身邊，柔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，“只當是陪陪我了？！”
“夫人，奴婢……”小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，臉色凝重，就連額頭上也不少的細汗冒出。
下人傳了菜，卻見幾只瓷碟子中裝了些精致的小點心，另有兩杯香茶，冒著滾滾的熱氣。
小蝶對姜雪媚多少還有些猜忌，不敢輕舉妄動，兩只耳朵漲得通紅，心若擂鼓。
“吃吧，這是才做的，熱騰騰的小點心，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……”姜雪媚遞了一塊桂花糕到小蝶面前，眉眼帶笑。
“夫人，奴婢……”
小蝶想拒絕，卻不知道該用什麽法子，手臂輕擡不敢去接，一雙黝黑的眼珠子略帶驚恐地望著姜雪媚，欲言又止。
“你在想什麽呢？”姜雪媚收回了手，“該不會以為我在這裏面下了毒吧？”
姜雪媚忽而樂呵一笑，轉手就將糕點送到了自己嘴裏。
“沒沒沒，”見此情形，小蝶連忙擺手，“奴婢受寵若驚，一時高興壞了，奴婢這就吃……”
說著，拿起糕點，悶頭塞了幾口，津津有味，“奴婢多謝夫人厚愛。”
話音未落，姜雪媚突然重重栽倒在地，捂住肚子，神情猙獰，“肚子，我的肚子！”
小蝶當下就懵了，丟了糕點，驚出一身冷汗，忙朝門外大喊，“來人吶，快來人！”
不少一會兒的功夫，府醫匆匆趕來，給姜雪媚把了脈，黑著臉道，“夫人這是中毒的跡象吶！”
“中毒？”旁邊早有綠衫丫鬟接過話茬，一臉不解道，“夫人這些天為了老爺的事，心事重重，也沒吃過什麽東西，偏這糕點……”
“奴婢等放下糕點便離去了，這房中只有小蝶和夫人兩個人，糕點送來之前奴婢親自嘗過的，”綠衫丫鬟將手往小蝶的身上一指，怒罵道，“是不是你？就因為夫人多疼我們一些，你就這樣對待夫人嗎？你還有良心嗎？”
“不，不是她，”姜雪媚神情痛苦道，“小蝶不會這樣做的，我信她。”
“夫人你就是心太軟，才叫她有機可乘。而今老爺病得重，不如先將這賤人關起來！”綠衫丫鬟伶牙俐齒，義憤填膺道。
“別……”姜雪媚說著，兩手一攤，昏了過去。
“我沒有！我沒有下毒！”小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，就被人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，再醒來的時候，頭發散亂披在肩上，身上到處是傷，疼痛難忍。
而姜雪媚身姿美艷地現在她面前，笑容冰冷，“跟我耍心機，你恐怕還沒那個本事。”
“為了除掉我，你竟然給自己下毒？！”小蝶不敢相信，神情痛苦懊惱。
“誰告訴你，我給自己下毒？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，”姜雪媚理了理衣裙，得意洋洋，“你瞧我，不還是好好的嗎？”
“你！你這個毒婦人，枉我先前掏心掏肺待你，你卻要我性命，你好狠的心，”小蝶不敢相信地看著她，咬碎了牙，苦往喉嚨裏吞，“老爺要是知道了，定然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他自身都難保，哪裏還有氣力來管這閑事，”姜雪媚望了望自己的手掌，眼露兇光，很快消失不見，“你也別怨我，我從來沒想過，你的胃口會一天天變得這麽大，再往下，恐怕連我你也是容不下的。”
“姜雪媚，你忘恩負義，你會有報應的，”小蝶怒瞪雙眼，死死掙紮道，“別以為你的那些事我不知道，你今日要是敢殺了我，我起誓，不出三個時辰，你和李訣的那點破事就會傳到晉王的耳朵，通敵叛國，這樣的罪名，是要誅九族的。”
“那又怎樣？你的小命現如今捏在我手裏，我有什麽可怕的？”姜雪媚一點也不慌亂，慢悠悠道，“大不了，先宰了你那晦氣的弟弟，給你在前頭鋪鋪路！”
這句話對於小蝶來說無疑就是五雷轟頂，她自幼父母雙亡，跟在姜雪媚的身邊賺口飯吃，順帶供弟弟上學堂，眼看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。
“什麽弟弟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。”小蝶嘴上不認，心裏卻像有成千上萬只螻蟻在啃噬，痛得不行。
“別掙紮，好好上路吧，我會替你找回公道的，用不了多久，我會讓那個宋書書賤女人下來陪你。”姜雪媚說著，輕輕揮了揮手。旁邊上來一人，輕輕一帶，折了小蝶的脖子。
“送去亂葬崗，”姜雪媚說罷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字條，拉了小蝶的手按了印，吩咐道，“拿這個，交給宋書書，告訴她，就說小蝶已經認罪，是她偷走那只玉鐲子，拿去變賣的。”
宋書書同鴉歡雀喜在亂葬崗附近等了好久，向來聽話的雀喜也沒了性子，又恐夜深濕冷，傷了自家夫人身子，勸道，“夫人還是先回馬車暖暖身子吧，這裏有奴婢守著，若有什麽動靜，即刻回報夫人。”
宋書書搖了搖頭，目光堅毅，望著荒草萋萋的正前方。月色下，光禿禿的樹梢頭上立幾只寒鴉，顯得陰森恐怖，更有一種屍體腐爛的味道彌漫著，奇臭無比，叫人忍不住作嘔。四周更有奇怪的聲響，時起彼伏。
“你們若是等不住，便先回去吧。”宋書書淡淡地回了一句，臉上沒有任何波瀾。
鴉歡聽後，忍不住看向雀喜，伸手比了個安靜的手勢，並用眼神示意。
其實宋書書的心底也沒底，害人的伎倆她學不會，更也不想學如何借刀殺人。能做得也只是等對方露出馬腳，而後攻其不備，她賭得是姜雪媚對於小蝶的感情。
若真如自己料想那般，倒也證實了姜雪媚的毒蠍心腸。
正想著，突然聽到遠遠的似有腳步聲，宋書書一行人等飛快地俯下身去，微微擡頭，往雜草縫中看去。
慘白的月光中，有幾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扛著一捆物件，往地上一扔，不敢久留，一溜煙地跑了沒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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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書書一走，姜雪媚便迫不及待地將小蝶帶回了自己房間，往塌上一坐，眉頭緊皺，“沒想到，這麽短的功夫，你就做出了吃裏扒外的勾當！”
“夫人，不是這樣的，你誤會奴婢了，是奴婢去典鋪的時候，不知怎地就遇見了她。她說，那是太後娘娘賞的，奴婢也是依照夫人的意思回的話，一句不假，夫人待奴婢如同親姐妹，奴婢又怎會忤逆夫人？都是她們，是她們嫁禍給奴婢的，她們想離間奴婢和夫人的感情，還望夫人明察。”小蝶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，渾身發抖，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你瞧我這性子，快起來吧，地上涼，”姜雪媚突然收起了眼底的兇光，站起身將小蝶攙了起起來，拉到一旁坐下，拍了拍她的手，“你打小就跟著我，跟了我這麽多年，沒嘗到什麽甜頭，苦日子倒是過了不少。你和我無依無靠，相依為命，又怎麽會看那賤人的小伎倆？！”
“嗯！”小蝶用力地點點頭，又抹了抹眼淚道，“夫人放心，奴婢已經將這件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了，她念舊情不會對奴婢怎麽樣了，往後奴婢小心便是。”
“好！”姜雪媚伸手捋了捋她鬢角的發絲，低聲道，“你可曾看清那鐲子的模樣？她說是太後娘娘賞的，我倒不信，她也不過一介草民，如何能入了太後娘娘的眼？”
“奴婢也只是聽聞，她與當今的晉王殿下曾有過一段私情，這鐲子的來歷約莫不會唬人，只是不知怎地這二人又分開了，”小蝶見姜雪媚對自己這般輕聲細語，不由地放寬了心道，斬釘截鐵道，“夫人莫要憂心這件事只有奴婢一人知曉，即便是典當了官家之物，她無憑無據的也不敢拿咱們怎麽樣。如今更是物歸原主，只當是從未發生過！”
“還是你想得周全，”姜雪媚道，“方才是我太心急了些，叫你受委屈了，是我不對。可你也知道，如今咱們能有眼下這境地，實屬不易，每一步走來都是如履薄冰，可惜那不爭氣的，恐怕你我的好日子也不久長了，得從長計議才是……”
“夫人，奴婢聽聞，近日皇上有意重用李家，欲晉升李大人為禮部侍郎，李家二公子李訣不是曾對夫人念念不忘麽？”
姜雪媚臉色一白，臉上笑容不改，嘴裏卻沒了味道，那李家同池玉還真不是一個路子上的。李家世代為官，那門檻也不是一般人能踏進去的，哪裏像池玉，出身寒門，毫無可比之處。
那李家公子待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，哪裏是真的感情？連癡心妄想這四個字都沾不上邊。
“夫人，奴婢還聽聞，這李家公子與旁人不同，他愛自在喜逍遙，又常與外邦族人有所來往，夫人不防……”
給他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，以此牽制威脅他，這樣子的法子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想到，她卻想到了，姜雪媚未免有些不寒而栗。
“你說的這話倒也極是，只是成大事者，切不可心浮氣躁，得找準時機，一發即中，永絕後患，”姜雪媚道，“你餓了吧，我叫他們做了些吃的，這就送過來。”
“夫人奴婢不餓，”小蝶搖搖頭，“若沒什麽事，奴婢就先退下了……”
小蝶倒也不是個糊塗人，自己的主子是個什麽脾性又怎會不知，笑裏藏刀這種事，她沒少遇見過，故而早做好開溜的準備。
“你不餓，我餓，”姜雪媚又將她拽回到自己身邊，柔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，“只當是陪陪我了？！”
“夫人，奴婢……”小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，臉色凝重，就連額頭上也不少的細汗冒出。
下人傳了菜，卻見幾只瓷碟子中裝了些精致的小點心，另有兩杯香茶，冒著滾滾的熱氣。
小蝶對姜雪媚多少還有些猜忌，不敢輕舉妄動，兩只耳朵漲得通紅，心若擂鼓。
“吃吧，這是才做的，熱騰騰的小點心，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……”姜雪媚遞了一塊桂花糕到小蝶面前，眉眼帶笑。
“夫人，奴婢……”
小蝶想拒絕，卻不知道該用什麽法子，手臂輕擡不敢去接，一雙黝黑的眼珠子略帶驚恐地望著姜雪媚，欲言又止。
“你在想什麽呢？”姜雪媚收回了手，“該不會以為我在這裏面下了毒吧？”
姜雪媚忽而樂呵一笑，轉手就將糕點送到了自己嘴裏。
“沒沒沒，”見此情形，小蝶連忙擺手，“奴婢受寵若驚，一時高興壞了，奴婢這就吃……”
說著，拿起糕點，悶頭塞了幾口，津津有味，“奴婢多謝夫人厚愛。”
話音未落，姜雪媚突然重重栽倒在地，捂住肚子，神情猙獰，“肚子，我的肚子！”
小蝶當下就懵了，丟了糕點，驚出一身冷汗，忙朝門外大喊，“來人吶，快來人！”
不少一會兒的功夫，府醫匆匆趕來，給姜雪媚把了脈，黑著臉道，“夫人這是中毒的跡象吶！”
“中毒？”旁邊早有綠衫丫鬟接過話茬，一臉不解道，“夫人這些天為了老爺的事，心事重重，也沒吃過什麽東西，偏這糕點……”
“奴婢等放下糕點便離去了，這房中只有小蝶和夫人兩個人，糕點送來之前奴婢親自嘗過的，”綠衫丫鬟將手往小蝶的身上一指，怒罵道，“是不是你？就因為夫人多疼我們一些，你就這樣對待夫人嗎？你還有良心嗎？”
“不，不是她，”姜雪媚神情痛苦道，“小蝶不會這樣做的，我信她。”
“夫人你就是心太軟，才叫她有機可乘。而今老爺病得重，不如先將這賤人關起來！”綠衫丫鬟伶牙俐齒，義憤填膺道。
“別……”姜雪媚說著，兩手一攤，昏了過去。
“我沒有！我沒有下毒！”小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，就被人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，再醒來的時候，頭發散亂披在肩上，身上到處是傷，疼痛難忍。
而姜雪媚身姿美艷地現在她面前，笑容冰冷，“跟我耍心機，你恐怕還沒那個本事。”
“為了除掉我，你竟然給自己下毒？！”小蝶不敢相信，神情痛苦懊惱。
“誰告訴你，我給自己下毒？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，”姜雪媚理了理衣裙，得意洋洋，“你瞧我，不還是好好的嗎？”
“你！你這個毒婦人，枉我先前掏心掏肺待你，你卻要我性命，你好狠的心，”小蝶不敢相信地看著她，咬碎了牙，苦往喉嚨裏吞，“老爺要是知道了，定然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他自身都難保，哪裏還有氣力來管這閑事，”姜雪媚望了望自己的手掌，眼露兇光，很快消失不見，“你也別怨我，我從來沒想過，你的胃口會一天天變得這麽大，再往下，恐怕連我你也是容不下的。”
“姜雪媚，你忘恩負義，你會有報應的，”小蝶怒瞪雙眼，死死掙紮道，“別以為你的那些事我不知道，你今日要是敢殺了我，我起誓，不出三個時辰，你和李訣的那點破事就會傳到晉王的耳朵，通敵叛國，這樣的罪名，是要誅九族的。”
“那又怎樣？你的小命現如今捏在我手裏，我有什麽可怕的？”姜雪媚一點也不慌亂，慢悠悠道，“大不了，先宰了你那晦氣的弟弟，給你在前頭鋪鋪路！”
這句話對於小蝶來說無疑就是五雷轟頂，她自幼父母雙亡，跟在姜雪媚的身邊賺口飯吃，順帶供弟弟上學堂，眼看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。
“什麽弟弟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。”小蝶嘴上不認，心裏卻像有成千上萬只螻蟻在啃噬，痛得不行。
“別掙紮，好好上路吧，我會替你找回公道的，用不了多久，我會讓那個宋書書賤女人下來陪你。”姜雪媚說著，輕輕揮了揮手。旁邊上來一人，輕輕一帶，折了小蝶的脖子。
“送去亂葬崗，”姜雪媚說罷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字條，拉了小蝶的手按了印，吩咐道，“拿這個，交給宋書書，告訴她，就說小蝶已經認罪，是她偷走那只玉鐲子，拿去變賣的。”
宋書書同鴉歡雀喜在亂葬崗附近等了好久，向來聽話的雀喜也沒了性子，又恐夜深濕冷，傷了自家夫人身子，勸道，“夫人還是先回馬車暖暖身子吧，這裏有奴婢守著，若有什麽動靜，即刻回報夫人。”
宋書書搖了搖頭，目光堅毅，望著荒草萋萋的正前方。月色下，光禿禿的樹梢頭上立幾只寒鴉，顯得陰森恐怖，更有一種屍體腐爛的味道彌漫著，奇臭無比，叫人忍不住作嘔。四周更有奇怪的聲響，時起彼伏。
“你們若是等不住，便先回去吧。”宋書書淡淡地回了一句，臉上沒有任何波瀾。
鴉歡聽後，忍不住看向雀喜，伸手比了個安靜的手勢，並用眼神示意。
其實宋書書的心底也沒底，害人的伎倆她學不會，更也不想學如何借刀殺人。能做得也只是等對方露出馬腳，而後攻其不備，她賭得是姜雪媚對於小蝶的感情。
若真如自己料想那般，倒也證實了姜雪媚的毒蠍心腸。
正想著，突然聽到遠遠的似有腳步聲，宋書書一行人等飛快地俯下身去，微微擡頭，往雜草縫中看去。
慘白的月光中，有幾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扛著一捆物件，往地上一扔，不敢久留，一溜煙地跑了沒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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